新晋居民_5019055

马狼洁 all洁

【All洁/卡瓦洁】卡哇伊不是卡哇伊(22)【约稿】

  卡瓦佐斯眨着眼睛,双手抓着床铺边缘。Blue Lock的床设计的很简单,铁质的支架搭配床板,再加上厚厚的床垫和被褥,就是这些璞玉们每天入睡的小窝。这种床自然算不上名贵,但对于这些来集训的选手们来说算得上好的——尤其是对那些从最底层的地狱爬上来的Z队成员。他静静的盯着床上的人,洁世一正享受香甜的睡眠,空气中弥漫着他熟悉的味道。

  卡瓦佐斯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一颗糖,这是他自己带过来的。Blue Lock位置偏僻,第一阶段的绘心甚八也懒得搞什么可靠的奖励机制,这里自然不存在点心这种东西。他们这群过来工作的选手倒是不受约束,当然也只能自己带东西过来。他就带了一包棒棒糖——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喜欢棒棒糖而已,尤其是薄荷味的。不过他口袋里揣的是苹果味的,是棒棒糖中最好吃的一种。

  他静静的等待着,洁世一还没有醒来。这并不奇怪,这位Omega刚经历被卡瓦佐斯标记又迅速解除标记,浪费了大量体力和精力。为了安全起见洁世一又被安置在选手区域外的单人宿舍里,防止这位Omega在睡梦中信息素暴走引发骚乱。而卡瓦佐斯就是钻了这个漏洞,才溜进来偷看洁的情况。

  准确来说也算是绘心甚八的默认:房间里和走廊都有监控,绘心随时都能确定卡瓦佐斯的行为。这位任性的雀斑宝宝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从他进来到现在,做的也就只有蹲在床边露出眼睛盯着洁,偶尔放出信息素安抚洁的腺体。毕竟就算标记解除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也该帮个忙。

  从这点来看他应该是被绘心甚八算计了,但卡瓦佐斯不在乎这个。他现在只在乎洁的情况——洁能安稳的睡着他就高兴,洁不能享受美好的梦境他就难过,就这么简单。他静静的等着,见洁偶尔张开嘴像是想要咀嚼什么,便把棒棒糖的包装纸撕开塞进去。

  “吃点甜食比较好,嗯。”他自言自语,又缩回去保持窥视的姿势盯着洁。嘴里多了棒棒糖的洁皱皱眉,出于本能吮吸糖果。卡瓦佐斯便突然低下头,抱住膝盖盯着地板,就是不敢盯着洁。

  在他来之前,他被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西班牙国脚骗着进入休息室尝试思考洁“色色的样子”。但他记忆里的洁都是小不点一个,跟在他身后像是软绵绵的小动物的孩子,他总觉得不可能想象的出这样的洁情色的模样。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单身只是他真的没兴趣,没绯闻也是如此,但正常的观念和知识他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球队的队友也有沉迷这种事的成员,听一嘴内容甚至看过那些东西也不算少见。只是他总觉得那些人不够可爱,看了几眼就没兴趣的别过头而已。

  情色的模样是一种有些暧昧的概念:在卡瓦佐斯眼里,人们情动的样子非常丑陋。并不是有什么抵触心理或者厌恶性行为,他就只是纯粹的,客观的评价人们在情欲中的模样。无论男人女人,Alpha、Beta或者Omega,在那种时候都是无法控制表情,脸红的像是被火烧的炭,表情狰狞又难看的模样。即便他们可能存在漂亮的眼睛,美丽的面容,在这种时候都是同样的丑陋——闭紧双眼,鼻孔打开,发出矫揉造作的声音,毛孔都放大几倍,脸上的绒毛都会显得碍眼。世人觉得这种东西美丽或者能够燃起性欲,但卡瓦佐斯做不到。

  从这点来说,他也确实很符合自恋的定义:他不喜欢人们情欲中的面孔,更不愿意自己也变成那样。恰到好处的表情,随意释放的可爱,举手投足就能吸引人的魅力。他追求的是自我的自然,是可爱,是没有被人干涉的完美。那些被他人赋予快感又陷入情欲的行为对他而言就只是一种干涉,他没有心生厌恶就算得上不错的。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想象:十岁的小孩可能做出那种表情吗?不可能,软乎乎可爱的洁不会做那种事。那十二岁的洁能做出那种表情吗?不可能,喜欢踢球的洁不会做那种事。十三岁、十四岁、十五岁呢?

  他的回答通通是“不可能”。

  但到了十六岁的洁,卡瓦佐斯就停止思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十六岁这个年纪就算是东亚人也会春心萌动谈个恋爱,再怎么晚熟的孩子也会学会自我安慰,悄悄的偷看未成年禁止阅览的内容,想象喜欢的人进行发泄。洁也许不会看那些东西,但十六岁的孩子不可能什么都不懂——这倒是卡瓦佐斯的偏见,毕竟在阿根廷十六岁的孩子已经很成熟了。

  那洁世一会偷偷的学习这些,会寻求他人的拥抱,会期待Alpha的帮助吗?想到这里卡瓦佐斯已经无法控制插上翅膀飞翔的大脑,他的想象力不听从他的指令,构造出他厌恶的,抗拒的,不想看的景象。譬如在那间对一个人来说还不错,对两个人而言就有些狭窄的卧室里,洁和士道试探着亲吻——他还记得过去在那里体会到的温度、香气,还有一起摩擦的身体。那时闭着眼睛的洁脸颊还是鼓鼓的,短翘的睫毛颤抖着,随着身体的摩擦摇摆。而这让他的想象更加具体:幼小的洁替换成现在的洁世一,那只他讨厌的大丹犬也变成如今健壮的模样。作为Alpha和Omega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密的交换彼此的唾液。

  卡瓦佐斯一不小心捏烂桌上的塑料水瓶。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象某个已经在西班牙的家伙离开日本前可能和洁做的事。也许就在那个球场,那个他和洁相遇的地方,讨人厌的成熟小鬼会捧起洁的脸,低下头夺走珍贵的吻。

  手里的水瓶在可怜的涌出液体。

  他心焦气燥,哪还有什么心思考虑性欲的问题。那张可爱的脸上写满焦躁,被粉丝们看作是萌点的雀斑都要重新排列变为“不可以”一词。可暴走的想象力不会听话,他马上又回忆起洁在赛场上奔跑,满头大汗的说着战术,亮晶晶的眼睛迸发火焰的模样。

  “卡瓦佐斯!”

  过去和现在的声音重叠,可怜的雀斑宝宝便捂住脸,把水瓶扔进垃圾桶,努力冷静下来。他面红耳赤,过去没有意识到的种子终于萌芽,在遥远的数年前就隐约感觉到的,被年龄差和“哥哥”的错觉蒙蔽的心意,此时此刻终于找到答案。

  他难得这么不好意思。他慌忙跑出房间,顶着莱昂纳多的笑容和洛基担忧的视线摆摆手,说了一句“我没感觉”就立刻跑走。他现在不想看自己的脸,绝对是非常丑陋的,他难以原谅的模样。

  在狂风骤浪之后,帕布鲁•卡瓦佐斯终于冷静下来。他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泼了一身似的,呆愣愣的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他的脸并不丑陋,鲜活的红色点亮他的肌肤,欢快的幸福叫他的眼睛闪闪发亮,那是他在第一次拿到南美解放者杯时才露出过的模样。那张可爱的,他非常自满的脸此时此刻却更加神气了,他仿佛听见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吹气,得意洋洋的公布答案。

  “你就是喜欢洁,卡瓦佐斯!”

  而这又让他冷静下来。他刚刚让自己喜欢的人经历了痛苦:被强行标记又不得不解除,这样的经历对任何Omega都是痛苦的,无论这人叫洁世一还是其他。不仅如此,洁又说了不觉得他可爱,甚至不喜欢他的幼稚,他便手冷脚冷,方寸大乱了。鲜活的红色突的变白,尴尬又令人难过的干扁和忧愁显在他的脸上。他遮住脸,又想起洁现在应该在度过解除标记后的痛苦,便有了主意。

  他想见见洁,至少要让洁能安稳的度过这天。虽然想到洁的房间里可能出现其他Alpha他就有些难过——莱昂纳多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了,即便他一点都不想相信莱昂纳多,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恶劣的家伙说得对。洁没有必要自己硬挺着,洁完全可以依赖那个讨厌的糸师冴的弟弟,或者大丹犬,或者洁在这几年和他简单提到过的任何人。可他不能不做这种事——卡瓦佐斯不擅长给予,他总是被给予的那个,现在的他必须要学会给予了。

  他跑回Blue Lock提供的住处——苍天在上,幸好绘心甚八为他们提供的都是单间,不然他非得被其他人逗弄好久才能脱身。他从行李翻找一会,临时带来的所谓阿根廷特产他觉得拿不出手,原本打算借着机会回洁家看看准备的礼物也不适合。思来想去他从糖果袋里挑出最好吃的那根,塞进口袋里便溜出门。

  他偷偷找到洛基,要这位可靠的后辈提供洁在哪的情报。洛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勉为其难告诉他答案。他便毫不犹豫的跑过去,也懒得管之后莱昂纳多他们会不会笑着开玩笑——干他什么事,他追人和这帮人又没关系。他溜进洁的房间,就变成现在的情况。

  “……要不要想想数学?”

  现在盯着洁的嘴唇都会有些害羞的雀斑宝宝抱着膝盖自言自语,要说为什么是数学只是他觉得这东西最无聊。他小心翼翼的蹲着,又不敢大声说话,盯着地面思考要是洁起来说不想看到他要怎么办。平时的他绝对会觉得洁不会说这种话,但现在的他可没这个自信。

  “我只要等一等就好,不如洁快起床了我就出去?但这样就看不到洁了,那要怎么……”

  “……不要给睡觉的人喂棒棒糖啊。”

  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卡瓦佐斯反射性扒着床边抬起头,盯着床上的洁。已经坐起来的洁右手扶着额头,左手拿着被舔了一半的棒棒糖,带着疲惫的眼睛看向他。

  说实话,洁是被渴醒的。他睡的非常好,口中出现的甜蜜也令他愉快。但马上糖果夺走了他口中的全部唾液,他不得不睁开眼,就听见卡瓦佐斯在那自言自语。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起来,提醒这位自我的友人不要忘了他还在的事实。

  “你醒了!”卡瓦佐斯瞪大眼睛,有些高兴的盯着洁。他又摸摸口袋,想起来他就只记得带洁的那份没带自己的,便摇摇头,“没有糖果了。”

  “现在的话我更需要水……但你怎么在这里,卡瓦佐斯?”洁捏捏鼻梁,湛蓝的眼睛紧闭,看起来有些疲惫。

  “因为这里不是选手栋。”卡瓦佐斯理直气壮的解释,又补充一句,“我只是来提供信息素。”

  “好吧……谢谢你,我睡的很好。”洁点点头,从刚才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卡瓦佐斯的甜蜜味道,只是睡梦中的他反应不过来。卡瓦佐斯的信息素确实让他睡的不错——他第一次解除标记的那晚上其实过的很糟糕,只是没让其他人知道而已。就算是士道也没能留宿,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候有多难熬。

  “所以……嗯……我听到了你的自言自语。”洁斟酌再三还是主动开口,他不太想忽视卡瓦佐斯的感受,“你好像不太想被我发现。”

  “不,这个是另一回事。”卡瓦佐斯下意识拔高声调,紧张的绷紧声带,“我只是觉得自己确实做了坏事,所以不太想被你看见……”

  他扁着嘴,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睛,他这次确实知道自己做错了。

  “也就是说你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洁反倒有些开心的笑出来,“那这样就行,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兽,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好。”

  洁本来就没指望着卡瓦佐斯像普通人那样解决这件事:他和卡瓦佐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足够让他理解卡瓦佐斯的性格。这位自我又真诚的选手只是很难理解他的世界观以外的事物——这不是什么坏事,也是个人特色。因此洁从一开始就只是希望卡瓦佐斯真正能明白自己“做错了”,其他的并不重要。说到底他自己可以承担解除标记的痛苦,也没必要太在意这回事。

  “我知道了,但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卡瓦佐斯捧着脸蛋,他现在没办法控制表情,只能这样保证不会露出丢人的模样,“我是说……我喜欢你。”

  “嗯?我也很喜欢卡瓦佐斯啊,只是不喜欢幼稚的孩子。”洁笑着回应好友的表白。

  “不是,我对你有性欲。”卡瓦佐斯毫不犹豫的说出问题发言——他只是长相可爱,不代表性格和发言也是可爱系。过去采访里他也只是不怎么提这方面的话题,但放狠话骂人挑衅都是他的绝活,“我刚才发现的,我想标记洁,所以让我标记。”

  一不小心又回到自我任性状态的卡瓦佐斯抬起下巴,直勾勾的盯着洁。他可不是什么含蓄的人——说到底这个年纪的欧美选手究竟有谁会含蓄,又不是东亚人。他紧盯着洁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眼睛,又强调一句。

  “让我把鸡O……”

  “不不不别说这种话啊稍微注意一下我的承受能力帕布鲁!!”

  被吓的呆毛都跳起来,要不是坐在床上保证会表演一次蹦跳的洁拼命喊着,终于阻止卡瓦佐斯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要知道一个小时候就认识的,长的很可爱像是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的家伙突然说对自己这种话堪比恐怖故事,就算是适应能力天才的洁都无法轻松接受。更何况被告白的还是他,是他这个没什么特点只有喜欢足球算得上特点的家伙,总不能说现在流行普通人了吧。

  对自我定义向来有些偏差的洁很难理解这种发展,他眨眨眼,忍不住向面前的好友确认。

  “你确定你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不是日语水平退化了,卡瓦佐斯?你刚才说的在我听来就是告白……”

  “就是啊。”卡瓦佐斯理所当然的鼓起嘴,告白说出口他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顶多是被拒绝,他相信自己的脸能够让洁改变心意,“我想让洁当我的Omega,或者说妻子。”

  “等会我十六岁怎么可能当妻子啊?!”洁试图唤醒卡瓦佐斯的常识,即便他自己都知道这人没有,至少没有符合日本人观念的常识。

  “那订婚开始也可以,反正我要洁。”鼓起嘴的卡瓦佐斯就像是和父母讨要玩具的小朋友,任性还不愿意放弃。

  “不,那个……额……”洁皱紧眉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被人告白的经历他倒不是没有——他没有心大到把士道的话当成朋友独占欲的程度。但告白的人是卡瓦佐斯叫他有些混乱,还有些犹豫。他又不会跑去阿根廷让卡瓦佐斯帮他解决标记问题,肯定是不能就这么建立标记然后在一起的。

  不对我干嘛要考虑这个!?洁摇摇头,努力甩开混乱的想象。他意识到自己不讨厌这个告白,甚至是可以接受。但他又没有想要因此改变命运的打算。

  “我现在不打算做这种事。”洁只能小心的重申,“我还要踢比赛。”

  “订婚又不需要标记,我现在买戒指就可以搞定。”

  “啊那还可以……不对不可以啊!”

  洁无奈的喊着,他现在还需要理清思路才能面对现实。

评论(49)

热度(358)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