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洁吉良/All洁】看脸会有报应是真的（2）【BLG获胜点文】
“洁，过几天有空吗？我想去看电影。”
终于迎来假期的少年们齐聚涩谷，作为其中之一的洁还在研究究竟是先挑战一下娃娃机还是比比射击准度，刚刚从惩罚中脱身的天才就缠上来，仿佛忘了之前他还在为了任性的跑来游玩的事实悔过，一米九的大个子挂在洁身上就不打算下来。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的众人没有多分一点注意力过去——也就千切摩拳擦掌笑着准备再来一次凪诚士郎移动靶挑战赛。被黏着的当事人却是一脸满不在乎，平静的抬起头，对那双总是无精打采的银灰色眼睛微笑。
“什么时间？我不一定有空。不过凪竟然想看电影啊，不会是什么很难懂的题材吧？”
“不知道，这几天都在上映所以都可以吧，洁有什么预订吗？”
“嗯？啊，因为约好了要和朋友见面，还有会和爸爸妈妈逛逛街。凪定下来时间的话我再调整也不是不行？”
“嗯……那还是算了，陪家人的话。”
难得主动的天才摇摇头，放弃一开始的邀约，这对他来说倒是罕见——他对洁的态度向来积极主动，甚至积极到了会让人困惑他的懒散因子跑去哪里的程度。明明平时的话会蛮不讲理的纠缠，今天却突然爽快接受事实，显然有些奇怪。
“是吗？如果还想找我的话也可以哦，凪。”
“嗯，有时间的话。”
“那就和我一起去玩吧，洁！”
突然扑上来的蜂乐挂在洁面前，像是愉快的小熊猫抓住洁不放。被两个人腹背夹击的洁手忙脚乱，拼命保持平衡，还要应对千切凑过来的捉弄，和其他人的作壁上观。被大家笑着观赏成为半个观赏动物，拼了命才摆脱两位好友的亲密重获自由，洁只能弯下腰，用力深呼吸数次恢复平静，再对故意看戏的大家送去眼神审视。
“关系真好啊。”笑着拍手夸奖的雪宫显然是作壁上观的一员。
“哦，如果是约会邀请可以加我一个，多人约会很有趣——”更喜欢捣乱的乙夜噌的一下从洁脚边长出来，面无表情的送出近距离飞吻，“我会让洁体验全世界最美好的约会。”
“你的经验百分百只有被前女友扇巴掌吧！”苦笑着的大家异口同声。
“多人怎么可能约会啊！”
坚持常识的洁世一同学摇摇头，在乌鸦的帮助下顺利藏在身后，和平时一样站在后边把乌当作盾牌。这种习惯是在准备比赛那两周养成的——乌长的更高一些，体型大，目标也明显，对于洁来说是相当好用的盾牌。平时专注于思考的时候他就走在乌身后，防止自己一不留神走错路钻进主控室。就算没能及时刹车，乌也能第一时间拦住他免得撞上障碍物，是相当默契的搭档。
“约会能被说成多人那刻就说明你无药可救了，呆子。还有别晃娃娃机！”
“真小气啊——只是和洁约会而已就吃醋了吗，我又不是不能接受三人约会。”
“去你的吧呆子！”
“你们两个真是关系好啊……”
吵吵闹闹的三人组和平时一样相处，刚才还热闹的人群立刻分散开来各自临时挑战新项目。有的只是敏锐的意识到气氛不对拒绝当电风扇，还有的则是单纯讨厌这种气氛缺没办法加入——短短两个星期就成为公认泪痣癖的洁，和正巧拥有泪痣且从适应性测试开始就态度暧昧不清的乌，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稍微有点常识的都懂。作为选手只要队友间交往不影响自己就不在乎真相的人自然不会干涉，已经被影响不希望洁有对象的人又实在没办法阻止——就算点个痣也没办法让洁移情别恋。在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都知的奇妙气氛下，Blue Lock选手第一次假期小型集体活动倒是完美收场，除了某些人心有不甘的嘟囔“洁”这种话算得上和平稳定，可喜可贺。
[要去约会吗？]
出现在屏幕上的消息让洁犹豫片刻，还是点开消息，送出符合心意的回复。稍微有些僵硬的态度不算温柔，他自己甚至觉得有点过分。但对面倒是满不在乎，和平时一样送来一句“好”，又一如往常，平凡的分享日常生活。
“约会啊……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属于家的床铺相当柔软，散发和Blue Lock不同，香喷喷又温柔的味道。Blue Lock都是统一使用同种洗衣液，味道冰冷的像是蓝色天花板没有半点温度。就算后半程的床变得柔软，味道也依旧冷冰冰的。不过，在那种地方也不可能存在家庭的味道，这才是常识。但唯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凝视和Blue Lock不同的天花板，洁才能切实理解自己已经回到家里，不在那个蓝色又冰冷，却热火朝天的让人血液沸腾的牢笼。
“算了，现在就算考虑这个也不明白，狂射我的心情也……犹豫不决的真是不彻底。”
平时的话洁是相当冷静沉着，迅速做出决定的类型，在有关感情的问题上也会犹豫不决，这也是这个年纪的通病。倒不如说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已经很了不起——对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来说，就连认清自己“犹豫不决”的事实都可能花上两年、三年的时间，能够迅速理解自己的洁，自然是更理智的那个。但就算这样，犹豫依旧存在，洁还是会盯着阔别两个月的天花板轻轻叹气。
“现在不能太分心……而且明天还要出门逛逛，先别想了吧。”
闭上眼睛无视心中的少许焦躁，洁轻轻吐出一口气，沉入和平时一样香甜又混乱的梦境。
“为什么偏偏是你！？”
凄厉的悲鸣在耳边盘旋。
“……嗯？”
迷茫的睁开眼睛，闹钟显示的是六点二十分，和平时起床时间相比晚了一点。不过今天洁不是在Blue Lock而是家里，就算晚了几小时也不会有人生气——话是这么说，洁还是认认真真的站起来，和平时一样整理，锻炼，思考，洗漱。再和家人们一同享用早餐，在随时为自己准备的甜点堆里挑出喜欢的一个塞进口中，享受今天的甜蜜滋味。
“小世今天要去逛街吧？妈妈正好要买些小东西，能帮忙带回来吗？”
“好的！要什么告诉我就好，我一定买到！”
不踢球就是标准听话孩童的洁眨眨眼睛，向母亲立下誓言。再得到清单后便重新漱口，换好衣服，和平时一样说着“我出门了”离开家人，赶往今天的目的地。
今天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游玩。虽然也可以叫人一起过来，但他想要体验的东西有一定门槛，未必能让朋友开心。优先朋友而非自己的洁，就算是Blue Lock公认的利己主义者也不会突然邀很可能对此不感兴趣的友人，自然只能独自一人前往。
“我还是第一次来画展啊……不知道会有什么呢？”
初次体验总是会欢欣雀跃的少年眨眨眼睛，手握门票进入展览馆。门票是父亲给他的——作为U20国家队赛的庆祝。虽然以父亲的想法还是更希望一家人一起去，只可惜洁放假不代表成年人也会放假，需要上班的夫妻俩只能叮嘱洁注意安全，便任他开心了。
走进花花绿绿，仿佛什么异世界的通道，映入眼帘的是绘制的相当绚烂，仿佛把世界作为颜料打翻在名为人生的画布上，明亮又嘈杂的画作们。无论哪张画，用了什么颜色，传递给人的都是相似的感觉，这种奇妙的统一性让洁有些好奇。
“颜色真漂亮……主题是人生的展览？总觉得应该是个相当热闹的人。”
随口辨认着的洁迈开脚步走向下一个展品，视线还恋恋不舍的停在上一个画作上。如果是平时的话，这种时候会有人拉住他或者提醒他注意安全，但独自一人前来的洁不可能变出朋友陪伴。因此他不幸的撞上他人，结结实实的用脸和结实的肩膀打了个照面。
“抱，抱歉！”还来不及看自己撞了什么人的洁急忙低头道歉，生怕引起麻烦。他平时向来如此，比起据理力争的和人争执，他更擅长直接避开争吵，免得浪费时间精力。
“没什么……洁君？”
稍微有点熟悉的，存在于记忆中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洁急忙抬起头，变形的记忆和现实重叠，有着爽朗外表的“熟人”站在他面前，笑起来时眼角的泪痣会轻轻向上扬起。
“好久不见。”
是吉良凉介。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洁君啊，真是意外。我还以为大家不会对美术展感兴趣呢。”
依旧闪闪发亮的吉良笑着坐在展厅的休息区——这种展厅总是自带休息用餐的区域来增加收入，食物和饮品的价格自然是高中生负担不起的。但只是坐一下的话倒也不会跑出来什么穿着西装的可疑人士要求付费，因此也成为逛展途中疲惫的客人歇脚的好地方。
拥有一张好模样的吉良就算坐在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平衡的地方——倒不如说吉良的穿着打扮本来就有些成熟，不太像是高中生的风格。强调帅气和身形的上衣只看布料也不会是什么廉价货，更多了些奇妙的成熟气质。仿佛一夜之间成为大人，这种错觉让洁有些紧张。
“确实很久没见了……吉良君还好吗？”
过去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作为淘汰吉良的人，洁似乎不应该说出这句话。但看到那张没有痛苦也没有狼狈，和初次见面相比更加爽朗的笑脸，洁又打算询问。
“嗯？我觉得还好吧，虽然不如洁君呢。我看到了哦，很帅气的进球啊，能有那样的射门一定很开心吧？”
和那时一样温和的态度让洁放松许多——他本来就不擅长紧绷精神。洁轻轻点点头，黑色短发在空中摇曳，像极了总是会飘荡的芦苇。
“我觉得很开心……谢谢你。”
“果然？”吉良抿着嘴角微笑，那副成熟的模样让洁有种违和感。但要证明违和感的话还需要一些线索，无法从繁杂的线条中抓住关键的洁，只能缓慢的梳理情绪。但就像是不希望他整理情绪那样，吉良的声音从最近的远方传来。
“全国大赛是我的胜利。”轻飘飘的声音和刚才不同，多了些冷淡。一瞬间被冰冷的铁针贯彻神经，洁只能眨眨眼睛，低下头，做出附和的态度。
“恭喜，全国大赛优胜很厉害呢！”
似乎不太应该说这种话，但也想不到该说什么的洁只能喝彩。他和吉良并没有什么深入交流，作为对手的交谈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话——就算是福尔摩斯，也没办法从十句话中整理出两个人有什么多余牵绊。会坐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偶然，没什么营养的相识，和少许想要叙旧交流的情绪。
“被洁君这么恭喜总觉得心情微妙呢。然后，姑且是有俱乐部拉拢我了。”
“那不是很好吗？”还没有考虑俱乐部问题的洁眨眨眼睛，真心为吉良高兴。
“嘛，通过选拔也成为选手，还因为拿下了全国大赛接受了采访，甚至第一次拍了广告。稍微有点难呢，我还在努力适应中。”
笑容依旧温和的吉良轻轻抚摸食指，微笑时眼角总是会下垂，泪痣也跟着浮动，像是拥有灵魂的标志。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看过去的洁微微垂眸，用睫毛掩饰自己的兴趣，对吉良送上感慨。
“这不是已经拥有光辉前途了吗，怪不得吉良君看起来这么成熟。”
“哈哈，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第一次有收入总想着享受一下，就来美术展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洁君，还真是意外惊喜。”
“能见到吉良君对我来说也是惊喜。”同样微笑着的洁捧住玻璃杯，免费的冰水轻轻摇晃，卡拉卡拉的声音清脆却有些烦人。摇曳的心脏忽上忽下，明明都在笑，空气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寒冷，叫人想要裹紧外套。
“是呢……说起来，洁君在这之前怎么想我的呢？”
突然问出有些奇怪的问题，吉良微微歪着脑袋，白金色的发丝折射有些炫目的光。仿佛就是为了“吉良凉介”这个名字而生，无论哪里都闪闪发光的吉良，大概是许多女生眼中的优秀模板。
“这个……因为有些忙，没时间思考这些。”
并不擅长撒谎的洁苦笑着扬起嘴角，说出真相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突然对不属于Blue Lock的外人说就有些冷酷，这是说出口才意识到的问题。在那个环境下生存的洁，实在是难以把握和外人的交流方式。如果是本来就熟悉的朋友还好，吉良对他来说算得上陌生人——甚至是有恩怨的陌生人，想要掌握距离总有些困难。
“也是呢，我也是，回到球队就要专注于比赛，没时间思考那么多呢。洁君和我一样啊。”
“……是吗？”
说谎。头一次从笑脸上察觉到违和感的洁握紧玻璃杯，不断思考要怎么终结对话。心中的警报开始悲鸣，不知怎么越来越害怕的神经似乎在反复嘶吼同一句话。不能继续待下去，不能在这里停留。察觉危险的洁试图后退，却被吉良握住手腕。
“洁君，等下要不要一起逛逛？”
不容拒绝的笑容隐约传达难以理解的气势。
“抱歉，我……”
“我想和洁君好好聊聊，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在这种地方聊天还是有些拘谨，你觉得呢？”
“今天的话可能时间有些紧，我要在中午前回家……之后再约怎么样？”
“那就现在找个地方聊聊吧，洁君想不想参观俱乐部？”
投下诱饵的吉良实在是过于可疑，让洁不愿意靠近。
“给吉良君添麻烦也不太好吧？”
握住手腕的手掌像是坚硬的老虎钳，无论洁怎么尝试，用力都没办法甩开。不想在公共场合发生争执的洁又没办法大幅度反抗，只能小心翼翼的拒绝，自然无法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没什么，只是参观一下而已，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人在里面看管，放心吧？”
越来越用力的手掌捏紧骨头，嘎吱嘎吱的摩擦声顺着皮肤和神经涌入大脑，带来即将被捏碎手腕的紧张感。即便知道人类的力度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洁还是流出冷汗，在温暖的室内体会到冬日寒冷。
“我想……吉良君先放开手怎么样？”
他只能直接点出问题。
“嗯？啊抱歉，我忘记了。”
笑着回应的吉良别说放手了，不容拒绝的气势反而更加锋利，叫洁想要逃亡。
“吉良君？我觉得这样的话……”
“说起来洁君，我其实那个时候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完全无视洁的话语，高高在上打断洁的吉良，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这张脸，或者说泪痣？”
突然拉进的距离让那颗泪痣映入海洋，温暖的吐息落在脸上，洁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是差两厘米就会接吻的距离。反射性想要后退的洁用力一仰，吱呀——椅子和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叫他人的视线集中于此。
“换个地方吧？”
他只能点头答应。
评论(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