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洁】转生恶役之我就是路过的（16）
回家对洁来说是件幸福的事。走下马车、打开大门，冰织已经穿着女仆装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洁扬起笑脸，对一天不见的好友伸出手拥抱一下，感受没有存在X控制的世界。
“辛苦了，今天上学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冰织自然的帮洁脱下学校制服外套，阻止其他女仆过来帮洁脱衣服——虽然总是会脱的，但至少不会让洁一回家就经受压力测试。黑名则站在洁身后，还有些不适应这个家似的藏在后面观望其他人，一言不发。
“老师开班会说明天要和勇者一起实践，我会和斯科特她们一组，不知道会不会被勇者选上。”对洁来说与其做一个被选择的人不如去主动出击让自己去选择勇者，可对这个世界缺少理解总是让他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实在是不爽，“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勇者一起实践吗……注意安全，洁君。我记得家里应该有一些能够保证安全的魔法道具……”
“老师禁止带那些，没关系，到时候我也会努力保护自己的。”虽然不能相信存在X的强制力，但如果是遇见一些用体格和力量就能战胜的敌人，洁还是有自信的。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都是纤细的俊男美女，至少和斯科特她们那种胳膊还没有他手腕粗的美少女对比，拥有肌肉这一武器的洁确实是拥有战斗力。“具体的我们之后再说？雪宫他呢，不在家吗？”
“很可惜，他今天应该会加班。”冰织摇摇头，将洁的外套交给女仆们入简单的处理，自己则和洁、黑名一同走进卧室，长舒一口气。“还是在这里舒服一些……雪宫被缠住了，大概一小时后才能回来。”
“为什么会被缠住？”并不了解雪宫工作情况的洁有些困惑。“我倒是知道了存在X会强迫人做事，是因为工作太多？”
“不，只是因为他姑且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将军大人，所以没办法快速解决工作。”准确来说，是因为被强制慢慢工作不可能加快，但冰织没办法说的更加详细。“我们可以先吃饭等他回来。”
“好——”简单理解为存在X的强制力，洁伸了个懒腰赞同冰织的想法，便躺在床上试图休息。他正准备脱下丝袜和裙子，女仆们便再次鱼贯而入不给他自己脱衣服的机会。
“……不会还要她们帮我脱衣服吧？”洁心有余悸的双手护住身体，不想在被这群女孩子们掌控。
“就是这样。”冰织尝试阻止无果后只能选择退出，至少不会对洁造成更大的心理阴影。“我就先准备饭菜了……加油，洁君。”
黑名见状也跟着一同离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没办法应对这种过于挑战承受能力的场面。即便洁哀嚎着要求他们帮忙，他们也只能摇摇头，当作没听见，便同时走出卧室关上门。
“……能够正常说话吗？”将室内的喧闹隔绝外门内，冰织侧过头，注视跟在他身边的黑名。
“还可以、还可以。”黑名点点头，视线还落在房门上。“洁怎么办，那些女生没办法控制。”
“我试图控制过，但做不到。”冰织摇摇头，他尝试过，但存在X的实力超出他的想象。别说反抗了，如果没有洁，他甚至没办法保证自我的清醒。
“对洁来说回到家大概很放松吧……但对我们来说只有他回家我们才能真正拥有自我。”冰织长叹一口气，黑名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感叹，两个人一同走向厨房，开始他们真正的一天。
这是洁所不知道的真相：在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这个家的所有人，无论是冰织还是那群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仆们和骑士们，都只能机械式的工作着。即便已经被洁打破一次规则，可以在这个世界保持清醒的冰织，也只能被强迫着进行他的每日工作——打扫、做饭、训斥其他工作不达标的女仆，宛如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仆长。
没错，这就是冰织的全部工作内容。他没办法反抗也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看着自己去做出那些，宛如被关押在身体内部的可悲灵魂。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拼命思考着洁、想象着洁会有怎样的生活，思考如果是洁的话能够怎么做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能够做到的，也不过就是保证自己精神上的冷静，仅此而已。
如果是洁会怎么做，这样的事他已经想过无数次了。他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洁的话会拼命的思考足球，洁不会真的依靠其他人，到最后洁也会选择自我而非相信他人。但他没办法单纯的依靠自己，他需要洁的存在，只有想起洁在这里，洁正在作为他们的“大小姐”去努力，冰织才能拥有真正的自我。
这样很可悲，我知道。冰织默默的想着。虽然在赛场上他可以理解洁的思想，可以从自己的角度思考决定要为谁传球，要为赛场注入怎样的新变量。但在这种世界他的一切都毫无用武之地，他拼尽全力让自己的精神不被随波逐流的自然冲走，不会被存在X彻底掌控。除此之外，他只能拜托洁了。
“拜托了……为了回到Blue Lock，加油吧洁君，我也会努力的。”
“加油加油，一起帮上洁。”黑名自然会选择帮忙，他不可能去选择放弃的那一边——这就是黑名兰世的主动性。
“嗯，我能够保持精神稳定也就只有洁在家里的时间了，所以趁现在我要想尽办法弄清楚这个家，还有洁需要的情报。”冰织点点头，虽说来到了厨房但他根本没打算做饭，毕竟房间里站着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厨师们，饭菜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黑名，你也加油。”
“一定一定，我也想努力保护洁。”黑名走到厨师面前，无论怎么挥手干扰也没办法唤回厨师的注意力。这些人在他们面前就只是一堆没有任何自主能力的Npc，没有半点价值。“没办法让他们说话，和学校里一样，和洁面对路人不一样。”
“果然关键就是洁君啊……总觉得很不爽，存在X就像知道洁君的重要性然后可以扩大，只为了让情况更糟糕。”冰织自然也清楚洁在Blue Lock内有多受欢迎。那些人，尤其是一些缺乏自我的类型（没有故意指名凪诚士郎的意思），对洁的执着可以说是不堪入目，甚至会让他这个友人想要帮忙阻止的地步。本来洁的处境就已经很微妙，完全是靠着各位当事人对足球的自觉才能让平衡不会崩坏。但现在失去了足球，还要在这个充满强制力的世界里努力保持自我，冰织最担心的，就是洁会被那些彻底失控的家伙伤害。
“要是有些可靠的家伙就好……可恶，如果我能出去的话。”
今天一天尝试了无数次自然的出门却完全做不到，冰织皱紧眉头，实在是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失败。他看向黑名，黑名正在研究那些食物究竟能不能吃——也就是在偷吃菜肴。
“不要偷吃饭菜啊黑名。”被黑名的行为逗笑的冰织姑且表情没那么严肃了，微微绽放笑容。
“抱歉抱歉。”黑名急忙摇摇头走过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做。“我在学校没办法行动，只能潜伏在暗处观察、观察。但是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洁没有遇上生命危险。”主动的同时思想也格外积极，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向上态度的黑名，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目前精神最健康的人。
“我要是能出手洁就会受伤，现在这样更好、更好。”
“……这么说也是，如果我这个女仆长也能为了洁出门，情况会相当糟糕。”普通来说女仆长自然不可能跟着大小姐一起出去，除非到了必须要他跟着保护才行的地步——那就说明洁遇上了天大的麻烦，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谢谢，我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起回去找洁吧。”
“好啊，我们走吧。”
暂时解决心态问题的冰织和黑名又简单检查了一下室内的书籍和资料，确定依旧没什么有用的后来到卧室门口。他们等了一会，直到女仆们拿着洁的衣物走出来，对着他们鞠躬然后离开。他们才敢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洁一脸虚脱的穿着睡衣大字躺在床上，似乎从头到脚都被收拾了一遍。
“冰织。”洁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甚至没有力气抬头。“洗澡的时候我不想在被这么折腾了……太羞耻了。”
“我会努力让她们停手的。”对此冰织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回答。
等到雪宫回来，他们四个人简单用餐并交流情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今天要彻底面对地狱的洁拼命对着女仆们呼喊“不许过来！”，直到雪宫想尽办法，命令这群女仆不许帮助洁洗浴并强调是“永远”，再加上作为女仆长的冰织强调“自己会帮忙”，双管齐下才终于彻底劝退那群人。
“真的假的……也太难控制了。”雪宫累的有些虚脱，他在宫殿那边总是要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面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怀好意的贵族也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说实话过的相当煎熬。没想到回来还要制止仆人们的暴走，更是有些心情微妙。“没事吧洁君？”
“只要不会被她们脱光带去洗澡我就没事。”洁心有余悸的按着胸口，为自己终于能脱离苦海而欣慰。“她们不会卷土重来吧！？”
“……大概？”雪宫无法肯定的点头，他看向冰织，冰织也只能神情微妙的表示他会尽力。黑名倒是与世无争，已经换上衣服要和洁一起洗澡——明明昨天他还在说着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和大小姐躺在一起呢。
“嗯？我没事、没事。感觉存在X不怎么管我了？”黑名自然的靠着洁，已经脱下衣服准备进去洗浴。“你们呢，怎么办？”
“我大概问题也不大？”看到男人要和自己的女儿一起洗澡，雪宫也没有突然爆发。“如果是平时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把你拎出去了。”
“确实，我也没有太大问题。”理论上是女性的冰织看看雪宫和黑名这两位“异性”，惊讶的发现自己也没有萌生抵触感，更不打算开始说教。“看起来存在X确实不打算在家里控制我们了？至少洁君在的时候不会控制。”
“总之这样能过的舒服点了吧。”洁已经急不可耐，他只想自由的洗个澡而不是被一群女仆盯着甚至帮忙。“一起洗看起来没问题？”
“嗯，走吧。”确定没关系的雪宫也脱下衣物，冰织急忙跟上。四个人像是在Blue lock似的，光溜溜的走进大浴池，不由得为这个家的华丽同时发出感叹。
“这个家真的有必要有这么大的浴池吗？”冰织不由得发问。
在他们面前的，是堪比Blue Lock公共大浴池的巨大空间。但和Blue Lock那种用简单的白色瓷砖构成的空间不同，这里的浴池恨不得在每个角落都增加金子为主体的装饰，就连喷水口都是金灿灿的狮子头、马头和各式各样认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头颅。用于泡澡的浴池底部是一整块看起来像是玉石的材料，踩在上面会格外舒服，隐约有一种暖流会从脚底流出。而其他地方更是漂亮的惊人，怎么看放在澡堂都有些浪费。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对此雪宫只能捏着鼻梁拒绝回答。他其实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让仆人们拿去赚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位将军大人刚被封为将军的时候，就被一群贵族和说是平民其实是贵族的密探的人骗着买了这些毫无意义又昂贵的东西。当然将军大人唯有在金钱当面还有点脑子，因此至少没被骗着买了假货。买下这些后将军就把这一切都当做是送给仆人们的赏赐，谁想要都可以拿走。但唯有浴室这边因为情况特殊不好带走，再加上仆人们都想要好好洗澡，才会默契的保留这里的装饰一直没动罢了。
“诶，原来是这样啊？”听了雪宫的叙述洁点点头，恍然大悟的看向浴室，似乎很是诧异。雪宫更是惊讶的眨眨眼，看向黑名和冰织二人，开口问道。
“……我说话了？”
“说的很多，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冰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面对洁君有些失控，小雪。”
“……别在意。”对此雪宫只能按着鼻梁移开视线，就当作不知道这些事。
当然，家里的这点秘辛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四个人很快就忘了这点小插曲，接二连三的跑进浴池享受泡澡。洁吐出一口气，他的刘海被梳在头顶，毛巾则放在一边，身上冒着大量热气享受这难得的喜悦。
“说起来，勇者是谁雪宫知道吗？”洁不抱希望的问道。
“很可惜，我还没见过勇者。”雪宫摇摇头解释起来。“这次的勇者好像是刚选拔出来，据说只有十九岁。因为年龄不需要来学校就学，而且他在被发现是勇者之前已经是国家认定的冒险者，早就开始处理魔物的工作了，也不需要其他培养。”雪宫闭着眼睛，轻轻叹气。
“勇者原来也需要培养的吗？”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有点惊讶的反问道。
“一般来说会有的，毕竟勇者被选中的大时间不固定。有可能一出生就是勇者，也有可能长大成人了才变成勇者——他的出现完全跟着魔王的诞生，如果魔王没有诞生勇者就不会出现。”雪宫睁开眼，看见洁的脸颊有些红润便将水瓶递过去，洁便感激的接过喝起来解凉。
“所以才会有初代勇者被欺凌的事件——人们认为他是灾星。”
“还真挺复杂的。”完全是在听故事的洁摇摇头，他对这种历史啊，过去啊向来没什么兴趣，他只在乎现在和未来。“所以这次的勇者太成熟了，才不需要教育？”
“倒也不是？”说到这里雪宫有些犹豫。“至少从我听说的内容来看，勇者并不能算是个成熟的人，只是在打败魔物和战斗方面不需要教育了而已。至于人格则……评价极端。”犹豫再三，雪宫终于挑挑拣拣，选出合适的形容词。
“评价极端？”怎么觉得有点熟悉。洁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性格似乎有些随性，而且好像不太容易接近。用发现勇者的人来说是过于专业性了，和那些为了生存而沉默寡言不愿意与人深交的冒险者差不多。”雪宫摇摇头，没有亲眼见到本人的他只能说出这些没什么用处的二手评价。“所以国家那边优先想要选一位擅长和人沟通交流，能够和所有人都打好关系的圣女——啊，顺便一提这位勇者已经组织好小队了，只需要圣女加入就能动身。”
“效率也太高了！”洁只能如此感叹。“不过这种要求的话果然是斯科特啊。擅长和人沟通交流，能够和所有人打好关系的圣女。”想起那位热情洋溢的少女洁便摇摇头，在这方面他实在是没什么自信能赢过斯科特。
不，你也可以的吧，不如说你才是最适合的那个啊。在场的三人同时看向正在浴池里咕咚咕咚冒泡泡的洁，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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