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洁】转生恶役之我就是路过的（18）
这次在森林的实践课会用上整整一天时间，具体内容倒是很简单：侦察魔物、避开战斗，在时间范围内找到老师所决定的“安全出口”并成功抵达就好。旅途中杀死魔物、战斗成功都算加分，但受伤、暴露痕迹、战斗失败都会被扣分，如果中途出现危及生命的事件就会强制该队弃权，当然生命安全会得到保障。
但是，这些都是对没有勇者照顾的队伍而言的。对于拥有勇者的艾㻈•斯科特团队来说，她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获得第一名或者放弃圣女预备役的身份。
“侦察完毕。”
穿着长袍的少女从树上轻巧的跳下来，对着洁展示了一下她胳膊上的肌肉，才慢悠悠的对斯科特说明周边环境情况：“目前来看周围没有会主动发起攻击的狂暴类魔物。不仅如此在勇者气场的影响下，弱小的魔物会主动装死来避让战斗，会主动攻击我们的就只有智力水平和战斗力更高一些的魔物——这对于我们的目标来说倒是件好事。”她轻飘飘的说着，灿烂的黑色眼睛里只有面对强敌的喜悦，仿佛她生下来就适合干这个。
“对了，我寻找了一下老师所说的安全出口，可以确定的是在半径五十米范围内，只有东北方向有老师的魔力反应，我们如果要过去最好走那个反向。”
“好的，谢谢你，鸩奼。”斯科特点点头，将表达感谢的点心分给鸩奼一份，便看向其他人。“现在是早上八点，距离结束还有就八个小时，我们可以选择先补充体力或者加速赶过去——毕竟抵达时间也会成为分数。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追求高效率更好，毕竟我们这里还有勇者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都不能算是异常。为了保证效率马不停蹄的向前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名为姽伜的少女点点头，她是更追求高效率战斗方式的性格。“你呢，洁世一？”一提到洁她的表情就显得格外严格，虽说没有恶意却也带着审视，有种娘家人审视新媳妇的感觉。
“我也赞成提高效率。”洁点点头，他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更何况身边有凪在，能早点解决再好不过，不然这位懒惰的天才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既然有凪……勇者在的话，想必我们队的位置也会直接影响到附近团队的效率，为了减少对他们的影响我们也该加快脚步，不然很可能为她们做嫁衣。”虽说洁直到现在，对成为圣女一事都没那么大的积极性，但他也不是会拱手让人的性格。
“为了我们成为第一的目标，就让她们拼尽全力追上我们吧。”
“唔啊，你这人不是很讨厌圣女吗，没想到这么不服输。”姽伜眨眨眼，似乎有些意外洁会说出这种话。洁只能苦笑着应对少女的质疑——这属于性格问题，确实和成为圣女这个目标无关。
“那我们就加速了？凪先生有什么意见吗？”斯科特喜悦的拍拍手，小狗似的眼睛看向一直站在她们身后弓着腰，一言不发的凪诚士郎。
“……我没意见。”犹豫几秒钟，他才懒洋洋的说出这句话。
“凪真的很不喜欢说话呢！”斯科特倒是不在意凪这种会让人冷场的态度，依旧欢快的拍拍手，便念出咒语为所有人增加速度和辅助安全魔法。洁则也跟着念出咒语——虽说他没办法真正理解，但利用存在X的强制力反过来主动使用魔法是可行的。他利用着存在X的“帮助”，成功在每个人身上都附加了反击魔法和自动防御魔法，保证在面临突然袭击时能保证不会被初见杀。
“无论怎么看你们两个人的魔法能力都是破格的啊。”身为魔导大臣的女儿，姽伜在魔法理论领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正因如此她才能理解能够轻松施法，迅速念出效果截然不同的咒语的两人有多强大。“艾㻈的话我能够理解，洁世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平时只锻炼肌肉吧。”
“哈哈……我也不知道。”对此比少女更加一无所有的洁只能摇摇头作为回答，可姽伜却挑起眉毛，有些不快的看过来——她大概是认为洁故意隐瞒，所以有些不快。
“因为遗传啊遗传，洁的父亲不是那个雪宫将军吗。”更了解战斗的鸩奼反而主动帮助洁解围。“平民出身的战士都是拥有魔法才能的第一代，就算本人不知情也不会高效利用，这种能力也会传给第二代。洁的强力就是因为这个吧，小姐你怎么连这都忘了？”她隐藏在长袍下的笑脸带着调笑的意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姽伜的脸。
“这是这那是那，我的重点是开发水平而不是潜力。”姽伜皱紧眉头，这种等级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洁的魔法开发水平太高了，明明她平时根本不使用魔法，这不符合开发魔法的规律。”
“因为小洁是天才嘛！”明明身材娇小，高速移动却没有半点疲惫之意的艾㻈自豪的说着，挺起胸膛对二人绽放笑脸。“小洁可是货真价实的全才，能够做到这样也是轻轻松松，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看好她……”姽伜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似乎不理解艾㻈的行为。“明明你……”
“那些事和小洁又没有关系。”斯科特依旧一脸高兴的摇摇头，打断姽伜的话语。“小洁！等下战斗我们可要依靠你的经验了，拜托了！”
“啊，虽然我的建议是最好每个人都要绷紧神经。”完全没有所谓的战斗经验，在这方面根本做不到指导的洁，只能全力暗示几个人注意安全。“还有我听到了声音，你们没听见吗？”
从刚才开始，洁就能够听到一种断断续续的、像是哀嚎却不算清晰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从他们前进方向的深处传来，听起来有些瘆人。
“什么？等下，大家先停下！”
鸩奼立刻跳上面前最高的树木，一边念着咒语一边观察前方。其他人纷纷提高警戒沉默不语，只有凪还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所有人身后，打了个哈欠便弓着背，头快点在洁的肩膀上。
“凪……”洁小声呼唤着凪的名字，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前提下抚摸凪的头发作为安慰。他知道对方也被存在X的强制力困扰，只能在允许范围内给予同样是被迫卷入的凪一定支持。
“好累……肩膀的高度正合适。”
凪慢悠悠的抱怨着，脑袋彻底搭在洁的肩膀上，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白色大熊。其他人都忙着观察没人注意到这边，洁也就任着他去了——反正存在X没出手就等于他还是自由的，那做什么都无所谓。
“加油，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的强制力效果有多大。”洁轻轻说着，湛蓝的眼睛直视前方。“但我相信你，凪。”
勇者没有回话。他们沉默着，直到鸩奼再次从树上下来，时间才重新开始转动。
有很强的魔物在前面，必须要打败那个老师准备的魔物才能找到安全出口——这些话都是凪诚士郎作为勇者无法说出口的。在他眼中的世界格外清晰，他只需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些魔物的位置，判断他们的实力。在他眼中，那只人造魔物相当强力，是现在的四人无法轻易战胜的强敌。
好像还有什么用解谜来避开战斗的方法，但好麻烦啊……我明明知道答案也没办法说出来，加分也不一样。凪无神的看着少女们的交流，视线依旧只集中在洁的身上。在那四个人中，洁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明显的男性生理特征，健壮的体型和谨慎的行为模式，使用咒语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大概是因为强制力吧，我也没办法那样流畅的使用所谓的魔法。
知晓一切的天才感叹着，他轻而易举的得到正确答案。对他来说，无论是所谓的魔法能力还是战斗能力，都不过是在利用强制力的基础上诞生的条件反射。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真的战斗，他所使用的不过是本能。而洁的情况也和他一样，证明洁身上也存在所谓的强制力。
但是洁看起来比我自由多了，果然因为是洁啊。只有洁才能够成为主角，我在这里也不过是配角——或者说有可能成为男主角的预备役？虽然那也要洁的主动选择才行。
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比任何人逗相信洁世一的凪诚士郎默默的注视着，直到被艾㻈搭话才再次张开嘴。
“凪！你能够帮我们确定魔物还有多远吗。”因为魔力影响，鸩奼没办法准确得知魔物的位置，只能拜托天生就可以侦察魔物的凪确定具体方位。
“……三十米，前面。”凪抬起头，简短的说了一句，想再次低下头搭着洁的肩膀时又一次被强制力所阻拦。他只能眯着眼睛，一脸没精神的看着艾㻈，仿佛这位才是他选中的女主角。“逃避战斗来不及了，它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那只庞大的魔物便张开翅膀，吹动附近的树木向后仰。被迫进入站斗模式的少女们同时拿出武器念出咒语，开始她们第一次合作讨伐。洁世一站在艾㻈的身旁，他那强壮的身体在娇小的艾㻈旁边显得格外可靠，那主动拿出短剑来战斗的行动，更像是帅气的骑士殿下，是为了保护这些少女们而生的存在。
看着好火大。
凪诚士郎心情不快的想着，他可不想看到洁和美少女互动的模样。可惜这个世界的上帝先生并不喜欢让他开心，只见洁对着剑施加咒语——或者说被迫施加咒语。他便高高的跳起，宛如灵活的黑猫跳到魔物的身上，将短剑刺入魔物的后颈上，成功击中弱点。魔物瞬间因为疼痛无法保持飞行，落在地面压塌无数树木，已经做好准备的少女们依次发动魔法和战斗，征讨这只庞大的魔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
“小心魔物的魔法！还有注意安全，斯科特！不要跑的那么前！”进入战斗模式后只能利用强制力努力付出，并通过脑海里被植入的战斗本能分析魔物行动的洁头疼欲裂。这种方法对他来说就像是最残酷的负重练习，在有人用手搅动脑浆的前提下努力保持理性——对他而言就是这样痛苦。而其他人则听从他的指示，努力辅助战斗，唯有身为勇者的凪不能加入，只能作为旁观指导看着他们。
“小心！”
魔物的利爪袭向斯科特，洁急忙提醒，艾㻈才堪堪避开。那锋利的、宛如刀尖的指甲又袭向洁的身体，那个瞬间洁出于本能堪堪避让，身上的女性战斗服却被撕裂一个巨大的口子。
不行，必须保证安全，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受伤！虽然不清楚这究竟是哪，是现实还是幻觉，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就是现实！我不能放松警惕！
洁非常害怕，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生命危险——可能无法回到Blue Lock的恐惧迫使他更加专注，他敏锐的五感全部用在这里，因此，在那个瞬间，他确实注意到了，本不应该被发现的细节。
“拉开距离！！它想用大型魔法！！”
那个瞬间，他确实做出了原本的“女主角”无法采取的行动。利用优秀的身体素质跳上树木远离魔法范围，其他人纷纷听从他的指示同时离开，咆哮的魔物呼出猩红的火焰，那个瞬间，能够毁灭十米之内一切生物的火焰灼烧着，将以魔物为核心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全部毁灭。树木、花草、一切肉眼可见或者不可兼得生物同时发出悲鸣，被迫见证这一切的洁无法闭上眼睛——他的五感还在告诉他，战斗没有结束这个恐怖的现实。
“不要放松！”他一声令下，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少女们又把心提到嗓子眼里。她们三个立刻精神紧绷，艾㻈使用治疗魔法治愈每个人身上的伤口，没有受伤的洁倒是不需要这点，却也被灌了一次治疗魔法。
“不用管我斯科特！我没有受伤！”
“精神上也需要治疗啊小洁！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
正如艾㻈•斯科特所说，那个治疗魔法极大的安抚了洁的精神——被存在X和灌入的战斗记忆撕裂的岌岌可危的精神得以缓解，终于能够放松一下的洁深吸一口气，再次摆出战斗架势。用了魔法还没能解决他们的魔物愤怒的挥动尾巴袭击洁。洁急忙跳到一边，刚才作为落脚点的树木已经被连根碾碎，看不出原型。一滴冷汗从脸颊流过，洁拼命压制心中的恐惧，强迫砰砰直跳的心脏冷静下来，用魔法将短剑变长，趁着魔物喘息的功夫撕裂它的脖颈。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本能的搏斗。洁已经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动作完全是在利用强制力达成的“奇迹”。他唯有精神还保持冷静，不断利用自己的五感下达指示，保证每个人的安全。而艾㻈•斯科特则给出最恰当的辅助，在每一个关键时刻都做出最佳反应，保护了每个人的性命。到了最后，魔物已经只剩下一口气，洁却察觉到最大的危险才刚刚降临。
“等等，后退！！不要使用魔法！！”
那个瞬间，正在进行治疗的艾㻈•斯科特已经来不及收回魔法，站在远处的洁也无法用一阶段生命去保护少女——他并不是拥有那种本能的骑士大人。而一直旁观的，理论上不能随意出手的凪终于拔出勇者专属的圣剑。洁白无瑕的剑身不会被任何血迹玷污，属于勇者的光芒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绽放，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冰冷的瞥过魔物，仿佛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优雅的动作宛若舞台上的表演，只是跳起来，然后刺下去，干净利落的斩断魔物的脖颈，黑红色的鲜血飞溅在半空中，宛如雨水降落在每一片土地上。洁被鲜血玷污，浑身上下都是刚才战斗中溅上的腥臭，和现在的血雨馈赠。鸩奼和姽伜二人倒是表情狼狈，脸上沾染灰尘，身上却没什么血迹。
而那银白的剑身却依旧一尘不染，纯白的发丝不会被血迹动摇，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灰尘，仿佛生来就不会被任何食物侵染的勇者，用圣剑隔开了肮脏与圣洁。因为治疗过度双手颤抖，唯有湛蓝的眼睛依旧熠熠生辉的少女坚强的抬起头，她的脸颊划过一道血痕。勇者弯下腰，右手食指轻轻划过少女的脸颊，将那不应存在的脏污抹去。那个瞬间，最为高洁的勇者为了他人主动被侵染，而被他保护的存在，便是能够替代勇者，被认可为“高洁”的圣女代表。
那便是未来的圣女，与勇者的初遇——洁的耳边，仿佛响起这样的旁白。
这难道是勇者路线？洁有些困惑的眨眨眼，并不在乎面前的CG演出。他这次只是不能加入那边，但还可以自由行动。所以他席地而坐，使用魔法试图洗去身上的血迹，衣服就变得湿漉漉的。他想要烘干才发现自己不会这种魔法，不仅如此，血和水让布料粘在他的皮肤上，黏糊糊的根本撕不下来。他破碎的皮甲已经落在一边，胸口撕裂的布料露出饱满的胸肌，看起来格外狼狈。
“这样在别人面前是不是胸露出来……算了，没时间管这个。黑名你在吗？”
洁气喘吁吁的说着，又想起侍卫过来的话等同于弃权，正准备开口阻止，黑名却已经一脸焦急的出现在他的身边，手里还抱着毛巾和新衣服。
“没事没事，换衣服是允许范围内。”他一开口就解决洁的疑问，这种默契令洁露出笑容。他用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左手擦了擦黑名的脸颊表达感谢，将那些灰尘都带走。
“谢了，我的行星。”
他的笑容宛如高高挂在天上的月牙，开心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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