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居民_5019055

马狼洁 all洁

【冴洁/All洁】恶作剧(39)

  洁世一和安德烈的复仇终究没能成功。并不是他们太弱小的缘故,而是更加纯粹的原因——洁世一被糸师冴带走了。

  准确来说,每天日常训练洁还是正常在青训营进行,但每到营内安排的比赛时间,洁世一就会被糸师冴拉去和别的队伍踢球,无法加入营内赛。洁自然没办法再度向拉斐尔发起挑战,复仇成功。而安德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也可能是更看好糸师冴拉来的队伍,作为青训营的正式成员也跑过来参加糸师冴牵头的比赛,直接把复仇拉斐尔的事抛在脑后。

  在刚得知这一决定时,洁世一是惊讶的。

  那时是赛后,再度迎来败北的洁简单冲洗后走出更衣室,迎面撞见前来看他的糸师冴。他有些惊讶,毕竟刚过去一周时间,而他们的依赖期症状早就延长到接近两周才会发作的程度,不至于这么快出现问题。洁世一便认为冴并非来见他的,却还是有些开心,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小跑过去,扬起下巴道。

  “你怎么在这,冴?”洁刻意控制自己因比赛有些沸腾的信息素,防止那些不受控制的家伙擅自暴露他对冴的感情——倒不是说他不愿意让冴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在冴的身上留下太多信息素罢了。作为Omega的他充满独占欲又喜欢标记Alpha,已经认清这点的洁不想做的太过分,刻意收敛自己的冲动。

  “今天没有特殊安排,所以我来看你的比赛。”冴伸出手,轻轻抱住洁微微发热的身体,那临时队服下的身躯和过去相比厚实了些,在青训营中却依旧是闯入龙潭虎穴的羊羔。他温柔的抱着洁,反倒让洁有些不自在,想要逃开他的怀抱。

  “等等、这里是更衣室门口啊冴!只要有人出来就会被看到!”

  “有什么问题,我们是合法夫妻关系。”冴显然不打算听他的劝告。“re•al可没有规定禁止夫妻拥抱。”

  “话是这么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洁没办法抵抗冴的怀抱,只能一边抱怨着一边接受的低下头,不去看冴的表情。“你来青训营只为了看我的比赛?真的吗?”

  “当然。”冴向来不会说谎,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比赛。“你又输了。”

  “是……都被你看到了吗。”有些惭愧的洁将脸埋在冴的肩窝处,轻轻蹭了一下,又抬头注视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我这次之后应该没有机会了吧,但我不会放弃的,冴。就算只能依靠自己我也要成功复仇,打败他们。”

  这是坚定的声音。洁世一的信念如同熊熊火焰,疯狂燃烧着。他已经做好自己失去参赛权、甚至离开re•al青训营的准备。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用那双比海洋更为广阔强大的眼睛映出自我与决心。淡蓝色的光在空中飘荡,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带来的却是清淡的茶香。

  糸师冴不会怀疑这双眼睛。他早已在观众席上看出洁的执着与坚定。但他并不是对他人的情绪一无所知的笨蛋,他能够感觉到茶香里隐藏的湿咸气息,和隐藏在海浪下的阴影与泥泞。他松开手,在洁回过神前便拉着洁拐进一间没人的仓库,将门锁上才松开手。

  “诶?怎么了冴,为什么突然来仓库。”洁一头雾水,看着冴那张严肃的脸有些不解。“你是有什么话一定要两个人说吗?”

  糸师冴没有回答他,昏暗的灯光打在冴那张英俊的脸上,阴影让那双明亮的翠色眼更为闪耀,宛若躲在林间的肉食动物正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洁突然有些紧张,他屏住呼吸,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又没能做到——他不想在冴面前后退,无论因为各种原因。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洁的下巴,柔软的布料摩挲皮肤微微发痒。那之手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正视冴那双明亮却危险的眼睛,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脸上。

  “哭出来。”糸师冴如此命令道。

  “哈?”洁一头雾水,却没有逃离冴的掌控。按理来说他相当抵触这种侵犯私人距离的行为,但他知道冴并不是为了让他出丑,他也相信面前男人的行为是合理的。所以他只是待在原地,有些意外的用那双可怜的眼睛注视冴,想要从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到答案。

  “忍住输掉比赛的泪水只会增加压力,让心崩坏。”冴那过分平静的声音像是在念课本,却意外有力。那就像是一把朴实无华的水果刀、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却轻而易举的绕开肋骨,刺中洁的心脏。那一刻,一直被被主动隐藏的、被压抑的情感化作泪水,汹涌爆发。

  “我、我又输了……”

  滴滴答答的海水落在地面,狼狈不堪的哭脸深深埋下,不被他人的视线察觉。那有些克制的抽泣声愈演愈烈,最终化为孩童般的哀嚎,倾诉不甘与愤怒。

  “我明明、明明想赢的!只是这样根本不够,如果这是世界赛场上的比赛的话,我已经出局了……!我不想这样!”

  “我、我想要真正的胜利、我想要战胜所有人,我想要作为前锋证明自我的大价值啊……!”

  距离上一次哭有多久了?大概过去一个月了吧。那个时候他还在日本,在还不熟悉的糸师冴面前爆发,暴露自己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如今他又在糸师冴面前狼狈的哭泣,试图对着冴撒娇。这一事实让洁更为悲伤,豆大的泪滴止不住落下,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积出小小的水洼。洁抽噎着,左手扯着冴的袖口、小声表达无法在他人面前展现的脆弱。

  他真的只是想要赢而已。如果他不是“糸师冴的番”、如果他只是re•al青训营里普普通通的一员,刚才的比赛应当就是他的终结了吧。明明是想要证明自己作为前锋的能力、证明自己是那些人的对手,结果却还是依靠番的身份苟延残喘,狼狈的留在这里,还要和安德烈互舔伤口。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和一难的时候不同,纯粹的因为自身的无力而不甘。

  不知何时,洁世一已经埋进冴的怀抱。温热的海水打湿冴的毛衣,压抑自我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冴的胳膊,关节发白。他哀嚎着,全力吐出自己的痛苦。

  “我才不想输啊!”

  他抽泣着,熟悉的手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有些僵硬。大概是因为冴没有安慰过痛哭的人吧,洁想着。他抬起头,逐渐平复呼吸,那张哭的花里胡哨的脸狼狈不堪:眼角通红、脸颊布满泪痕、海洋似的眼睛还溢着水花、鼻尖都哭的发红。他用力吸着鼻涕,不想表现的太过狼狈,松开攥着冴胳膊的右手,擦了擦眼角和鼻尖。

  “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洁闷声说着,鼻音重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只是件衣服而已,你又不是在流硫酸。”也许是想要调节气氛,糸师冴说出有些奇怪的笑话。

  “噗,硫酸的话早就死掉了吧!那也太可怕了。”被这奇怪的笑话逗笑,洁闭上眼,有些高兴的开口道。“你难道是什么心理辅导大师吗,冴?”

  “很可惜,目前的客人只有你一个。”冴板着脸,试图做出一副专业医生的模样,又马上放弃。“擦擦眼泪。”

  他将湿巾递给洁,洁有些害羞的转过去,努力擦拭脸上的泪痕,再转过来时只有眼角的红色还能证明他曾经哭过。“你准备的很充分啊,冴。不会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会输吧。”

  “确实是。”向来诚实的糸师冴不会为了照顾洁的情绪而说谎。他那坦诚的眼中从不会伪装温柔。“你就算想要进步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拉斐尔好歹是有天赋的。”

  “拉斐尔都只是有天赋的话我是什么啊,好好不要说,你肯定不会说好听的。”提前预判冴会说什么的洁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说起来你刚才说忍住输掉比赛的泪水只会增加压力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还需要解释吗?”冴歪着头,不太理解洁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洁听了却狡黠一笑,在乎面前摇了摇右手食指,踮起脚凑在冴面前说道。

  “我想问的是,你也在输掉比赛后哭过吗?什么时候哭的?”

  “……怎么可能告诉你啊,笨蛋。”沉默几秒后,糸师冴侧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坚定的侧脸显得有些僵硬,平日会直视洁的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肯和洁对视。洁将头探过去,冴便转向另一边;洁又看向反方向,冴又仰头直视天花板。实在是追不上的洁只能一鼓作气,捧着冴的脸向下按,迫使那双眼睛注视他。

  “不许逃,我又不会逼你说出来。未来世界第一中场的哭泣黑历史这种情报我才不会问呢。”

  洁仰着头,已经没了泪水的脸上洋溢快乐的光彩。少许绯红抹在脸颊上、那双活泼的大眼睛蹦出星光,一闪一闪的飞向冴的脸上。他的嘴角扬起,大笑的模样显得脸颊的肉更加饱满,那可爱的模样倒像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的和赛场上判若两人。

  糸师冴眨眨眼,想要避开那些飞过来的星星。可来自洁的星光活泼又直接,穿过眼皮钻进他的眼底,逼迫他注视面前的爱人。他总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便主动低下头,鼻尖蹭着洁的,柔软的皮肤带着相似的温度,像是同样的存在。他突然觉得洁很漂亮,不是那种广义上的美人、而是只有他会喜欢的、独一无二的美感。他静静的盯着那双会发光的眼睛,微微扬起嘴角,就看见那眼中的星光变得慌乱、波动的浪花在闪烁,写满了紧张和焦急。

  “那个、先别看了?”他听到洁试探性的说着,只觉得有趣。他搂住洁那有些不安的身体,侧过头,轻轻吻上那品尝过无数回,带着茶香和甜蜜的唇瓣,汲取一周没能品尝的蜜汁。他感到怀中的身体在发抖,那可怜的样子像是一只柔弱的小兽。他便刻意拉开距离,笑得更为明显,翡翠色的眼中溢满柔和却危险的笑意。

  “张开嘴,你明白的。”

  “那个……现在没出现依赖期症状吧,冴。”洁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破碎的光芒在海水中飘散。他贴着冴的身体,双手自然的抱住爱人,没有打算推开。但他还是试探着,用有些期待的眼神看过去,等待冴的回答。

  “想亲吻喜欢的人不需要理由,洁。”他轻飘飘的说着,就像这只是天上会下雨、土地会干涸、太阳会落下这类寻常的自然规律,没有质疑的必要,也没有能被质疑的漏洞。

  “我爱着你。”

  那是最为纯粹的告白。没有精心准备的情书和花朵,没有浪漫的高级酒店和服务员打掩护,只是情到浓时不由自主倾泻而出的爱意,是刚刚发现爱情便被自己的爱意填满,无法抑制爱的潮水决堤而出的男人介于本能和理性间的行为。糸师冴凝视着洁世一,他的眼中已只剩下那足以淹没世界的、名为爱的洪水。洁世一回望着糸师冴,他的眼睛被那鲜红的爱意吞噬,他的心跳因这随性的告白失控。他抱紧冴,扬起头,尽全力传达他的想法。

  “我也爱你,冴。”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确认心意的吻烫的吓人,像是炽热的烙铁、又像是终于捕获猎物的岩浆。他们被迟来的爱意与激情融化,在狭窄的仓库里释放奶油与茶香,在粘腻的空气中交换彼此的呼吸和灼热。冴捧着洁的脸颊、洁搂着冴的腰。他们亲密的、热情的、痴迷的交换一切,并在彻底暴走之前用理智刹车,成功避免在仓库里深入交流。

  “跟我回家,之后你不用住宿舍了,也不用参与营內赛。”接吻后依旧呼吸顺畅,表面平静的冴如此说着,信息素却不断涌进洁的腺体。

  “什么、为什么?不参加营內赛的话……”

  “和我一起抓高水平的队伍训练做被我指挥的前锋,和那些人一起作为我的番成为中场努力辅助,你选择哪一个?”

  “哪一个都烂透了,我才不要被你指挥。”洁轻轻咬住冴的下巴,留在浅浅的齿痕。“但是前者听起来更厉害一些。”

  “那就回家,你还有异议吗?”

  “没有,你这个独裁的中场。”无论如何洁都只能选择与冴一同的道路,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最近的距离打败冴、战胜这个无所不能的中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其他选项。洁如此确信着,答应了糸师冴的要求。

  因此,他现在只能站在户外球场上,和安德烈一同被一群大学生玩弄,又被冴操控,在双方夹击下迎来一次又一次完全不高兴的胜利。

  “混蛋……你真是越来越鬼畜了啊糸师冴!!刚才那个球刁钻的根本追不上啊!”安德烈青筋暴起,把塑料水瓶捏的变形,愤恨的看向旁边神色如常、汗都没留几滴的糸师冴,手里的塑料瓶嘎吱作响。

  “我的传球是最精准的,如果你觉得追不上那就说明你的实力还不够。”在球场上冷酷无情的糸师冴如此说着,无视安德烈那激动的能呛死人的信息素,看向坐在长椅上沉思的洁世一。“你抓到灵感了吗,洁。”

  “很微弱,我很难说清楚。”洁有些犹豫的看向手掌心。“我觉得我似乎抓到了让我能快速反应的关键。之前的比赛中我曾经有过反应比思考更快的瞬间,我曾经以为那只是不可再现的奇迹,但现在我能够重现它了。”

  他有些兴奋的抬起头,那激动的双眼中唯有得到线索的喜悦。

  “只要把思考的过程也化为行动,在得出结论的那一刻就进行反馈……就像是膝跳反射那样?”说着说着他有些困惑的质疑自己,却没有停下。“再让我踢一会吧,冴!我想再尝试一次!”

  “时间到了别想加时,而且你的理论一团乱麻,还需要系统的整理。”冴如此说着,却不打算伸出援手。“干红精也是,既然下定决心当中后卫就多提升你的跑位能力和防守思维。”

  “你倒是教我怎么做啊混蛋!虽然我也不会听就是了!”安德烈怒吼着,忿忿的坐下,正巧坐在洁身旁。没等他屁股坐稳,冴就伸手把他拉起来,甩到旁边。

  “你上哪来的这种怪力还有你有病吧!干嘛啊!”完全没发觉有什么问题的安德烈怒吼着,看到冴自然的坐在那个位置并揉起洁的头发后,表情更为狰狞,仿佛吃了过期五天的馊饭脸色发青。“恶心死了!你们两个秀恩爱能不能滚回家啊!”

  “秀恩爱当然是在别人面前才叫秀,你没学过语文吗?”冴冷漠的瞥了安德烈一眼,便玩起洁精心打造的V型呆毛。已经习惯的洁也懒得反抗,把冴左手的手套扯下来,当做玩具甩啊甩。被迫目睹这一切的安德烈咋舌一声,偏过头当做看不见,又想起什么道。

  “喂,你直到满十八周岁前都不能踢这边的联赛了吧,不会要在这和大学生踢到过年吧?”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问话传到那边的二人世界,没有打破那甜蜜的气氛。

  “看我心情。”糸师冴向来随心所欲,不在乎这些。“比起我来,你更需要在意这个问题。”

  “……说的是我吗?”洁有些困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啊,不过回家再说吧。”糸师冴站起身,看向出口。

  “走吧,洁。”他向洁伸出没有戴手套的左手,那副绅士模样让安德烈的眼神彻底死亡,选择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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