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洁/All洁】弥天大谎（14）
“新宿——好吵。”！
既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霓虹灯对新宿的时尚更是不感兴趣的凪诚士郎拉长声音抱怨一句，便耷拉着头想要靠在洁身上。然而更为自由的野兽已经先他一步抱住那位可怜的Dullahan，像是学习跳马似的轻轻松松把洁的身体当作障碍物试图坐上去，自然被洁躲开。
[不能把我当成凳子，士道。]
洁一本正经的掏出手机强调自己是正常的Dullahan不是什么人形椅子也不是生活在推理小说中的被害者，就算坐上来也不会触发什么特殊剧情诸如发现凶手或者增加发现人的心理阴影。士道龙圣便笑嘻嘻的用没有半点反省意思的脸轻飘飘的说一句“对不起啊小洁～”，显然是在敷衍人。理解这点的洁便伸手扯着士道的脸颊稍微用力，那张属于野兽的脸在今天就变成外表是焦糖的大福不断延长。
是不是距离太近了？凪诚士郎静悄悄的思考着。他主动凑过去想要得到相似的待遇，洁却只是摸摸他的头发没有给出更亲密的接触。
[事发地点在哪里，凪？]最在意目标的Dullahan主动问道。
“啊……大概在那边。”凪诚士郎不得不抬起头，注视周围的店铺，在繁华的霓虹灯海里成功捕捉到一家服装店，气派的全玻璃窗外表里站着机器人和仿生人服务员，随时可以检测顾客全部数据的机器站在角落，可以为每个顾客提供帮助，虽说这样先进依旧没有摆脱假人模特的衣服整齐的套在上面，看起来价格不菲。而有些奇怪的，就是那些假人模特的头都变成有着黑头发却没有眼睛的头颅。
“哦～好明显啊～”
士道也举起右手像是望远镜放在眼前，观察那家店铺的情况。站在这里都能发现的异常显然超出常理，至少对洁来说这些画面有些难以理解。
[店员不在意那个吗？我是说假人的头。]
“因为不需要他负责所以不在意吧～这种地方经常出现异常现象，大家有保险～”士道满不在乎的说些格外现实的话题，让洁意识到现在确实格外不同，是相隔两百多年的未来。
西班牙那边倒没有……啊，因为我们是在老城区吗，冴也没有刻意带我去新城区看。
意识到某位恋人的心细，洁只能不好意思的晃晃脖颈，在伸出双手拍打头盔充当拍打脸颊。他吐出一口气，悠长的黑雾顺着头盔的缝隙漫出来一些像是无法装下水的杯子，又马上收回。
[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出发？]
“哦！一起异常冒险～”士道非常给面子的拍拍手。
“我觉得只要我在就够了……好吧。”
对三个人的结果并不满意的凪诚士郎小朋友还是长叹一口气接受现实，和洁一同前往神秘的服装店。
“欢迎光临——”
漂亮的女服务员和仿生人一同弯下腰欢迎他们，区别在于仿生人的笑容更加自然，女服务员脸上显然有些疲惫。她努力挤出标准笑容，洁则挥挥手，试图说明自己的情况不让这位服务员白费力气。
“姐姐～我们想问问那边的假人偶的头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莫名其妙会装乖的士道摆摆手，身上的衣服咣咣当当的，银白色的铁链跟着他的动作碰撞。这人今天也是穿着昨天和洁相遇的衣服，就算洁问他会不会冷也只会说“小洁暖和我就行了～”这种话继续当他的摇滚少年。洁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期望士道不会生病并自己披了一层外套随时准备帮忙。
“啊，那个吗？”也许是被问了很多回了，立刻松懈表情的女性摆摆手，无视还想要招待客人的仿生人，“你去那边接待客人”，她挥手指向不远处的客人，仿生人便理解的点点头走过去，她才放下心来长叹一口气。
“如果是想了解异常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情报哦，因为昨天晚上的监控坏了。”女性耸耸肩，告诉他们全部细节。
事情发生在昨夜十一点十五分，正是他们店铺关门的十五分钟后——因为昨天是特殊假期，店铺不会24小时营业，所以提前关门。为了方便起见店铺关门是直接锁外侧的卷帘门作为保险，按理来说不会有任何意外。但就是在十五分钟后，依旧运作的监控突然损坏无法录制，在黑暗中又度过半小时，恢复的监控里，店内一层的假人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因为不清楚是什么异常保险那边好像也在拖呢，不过这种事和我这种小店员没关系。”女性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着，“就算是没有赔偿我的工作也都完成了，关门前的工作记录和监控都证明我履行了职责，不需要承担责任。”
“真好啊……我觉得能保证自己没责任是最好的事……”凪诚士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懒洋洋的说出这句感叹。
“不过关监控的话说不定是普通人呢～也许是恶作剧也说不准吧，姐姐～”
“很可惜没可能没可能。”女性摆摆手，强调似的重复一遍，“我们的防盗和锁也不是摆设，更何况监控质量也很强，也存在被异常磁场影响的痕迹。如果是普通人想要做到这种事代价太大了，可他又没有收益也没办法带来任何多余的效果。”女性指着变化的假人偶，那些假人模特就算换了同一个头也不影响展示服装，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
“这种事根本没意义啊。”
[原来如此，谢谢您。]
洁鞠躬道谢，又带着两位未成年找到其他店家，得到的都是相同结论。那些假人偶都因为“要保证现场不被破坏”的理由没有改变，顶着同一张脸的假人偶看起来像是异父异母的兄弟站在一起，却也没什么惊悚效果。甚至还有小朋友想要买眼球果冻粘上去来一个画龙点睛，却因为要保持原样没能成功。
[完全没线索啊。]找了一圈的洁有些困扰的点点头盔表面，回到一开始的地点靠着摩托车思索该怎么做。
“这种时候守株待兔怎么样，小洁～”已经觉得有些无聊的士道打了个哈欠，笑起来的粉色眼睛像是红灯信号，总是闪烁危险的提示。
“啊……确实这样最方便。”凪懒洋洋的点点头，终于能靠上洁的肩膀，洁却不动声色的推开他，叫他有些不满的抬起头。
“洁——我累了，让我趴一会。”
[不要动不动就说累啊！话说这一路上你都是靠着我走的凪！真的累了的话我送你回家？]
“不要。”
不想回家也不想劳累的凪诚士郎打了个哈欠，左手指向远处还没有被替换的一家店铺道：“那边的应该是下一个目标，我猜。”
[为什么？]洁困惑的举起手机。
“什么什么，有什么线索吗？”士道好奇的拍拍手凑过来，贴着洁的肩膀问。
“啊——没有，只是我觉得按照行动轨迹的话是这样。”凪比划着路线向洁解释道，“以这里为起点的第一家就是侧边那个，逆时针旋转就变成一个半圆，下一个就是那家……”
凪的手指从自己的位置开始，顺着街道划了一圈，正好把洁他们刚才检查过的店铺都划进去。洁却有些不理解的摇摇手。
[我们怎么确定他的起点是这里呢？也可以是对面吧，更可能是其他街道？]
“啊——怎么说呢，直觉吧。”凪摇摇头，“直觉是那边，我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是对面的街道～”士道不给面子的给出其他答案，“这里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异常也会觉得棘手吧？”
“那就一人一个地方。”凪点点头，“我和洁在这条街，你去对面。”
“才不要～你一个人去对面吧麻烦的小菜鸟～”
[好好我知道了，这种时候还是选一个地方监视吧，毕竟有可能是异常。]作为大人的洁伸出双手推开两人，主动调停一触即发的战争，[毕竟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安全起见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对吧？]
“小洁这么说的话？”士道笑眯眯的没有拒绝洁的说法。
“嘛……好吧。”凪也没有否决权利，只能点点头接受洁的决定。
最终决定就是三个人埋伏在凪提到的位置等待。因为时间很晚，洁不得不又要提前报备，自然换来糸师冴的追问和警告。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士道主动打电话过去挑衅，凪懒洋洋的说什么“洁交给我吧”这种话更是引来新的混乱，洁拼命劝说才让糸师冴否决主动过来的心思，不然蹲守在这里的还要多两个人——糸师凛其实也想过来。
[凪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蹲守在角落的洁再三确认，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他们三个刚才还去便利店吃了饭喝了奶茶又享受关东煮，磨蹭了大半天才坚持到现在。
“我是独居。”凪打了个哈欠，下巴趴在洁肩上阐述事实。出于对未成年人的照顾这次洁没有拒绝他。
“小洁不担心一下我吗？”士道笑眯眯的转过头，他手里还有一杯关东煮，是洁怕他生病逼着他拿着吃顺便保暖的。
[离家出走的坏孩子应该去警察局。]洁吐槽一句，又有些困惑的环顾四周——从第三方角度来看他就只是扭了下上半身。他有些在意的举起手机，[为什么这里突然这么安静了？]
“啊，节日。”凪才想到似的开口解释，“这五天都是节日，人们不会在十点以后逗留。”
[节日为什么会冷清？又不是跨年。]洁困惑的询问，他已经看见对面的店铺准备关门，写着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店员也开始清点而不是继续接待客人。
“小洁不知道吗？这五天是异常生物的节日～也是人类的节日。为了互不干涉所以会保持距离，人类在家里过节异常生物在外面过节～”
[啊，那这么说大家不在乎异常也是因为节日？]
“嗯，这种时候出现变化也是正常了，说不定节日结束就会还原，所以保险公司也会拖沓延长流程。”凪慢悠悠的解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因为很可能变成异常骗保。”
[真复杂啊……那我们在外面岂不是？]
“小洁是Dullahan，我们是小洁的监护人所以没问题～”
[我才是你们的监护人啊！]
正当三人争论时，一道划破天空的叫声令洁浑身颤抖。他抬起脖颈，黑雾弥漫看清高空，波光粼粼仿佛海洋的生物在天空盘旋，仿佛什么灯火。仿佛承载星光的翅膀一闪一闪的在空中飞舞，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这些美丽的生物们拼命欢庆着，被吸引的洁伸出手，又马上收回去，专心致志的观察四周。
地面暂且没出现什么生物，顶多会有海浪似的鳞片落下化作银白色的薄雾消散。士道和凪都已经闭上嘴，他也有些紧张的握紧手机，突然看见远处出现奇怪的东西。
像是一堆行走的头颅在黑暗中蹦跳，可怕的模样像是恐怖故事才会有的场景，与头顶的美丽截然不同。洁立刻抓紧手机，指向那个行动的头颅，又按住两个未成年叫他们在这里等待。
[我过去。]他用手机显示这行字，没有使用语音。
士道不满的摇摇头，好奇的粉色眼睛写满“我要去凑热闹”，显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洁拒绝接受士道的奇思妙想，又看向凪。凪也是一副想过去的模样，两个人跃跃欲试的，洁便打出新一行字。
[谁好好留下我才会陪谁玩。]
士道立刻蹲下来模仿乖巧的小狗，凪也散漫的点点头。洁这才放心，自己深吸一口气，黑色的雾气突然迸发，下一秒他已经冲出去，蔓延的黑色直接伸向蹦跳的头颅，却碰到人类肌肤的温度。
人？
洁困惑的放出更多黑雾，凝结为黑暗的绸缎不断蔓延伸展，又像是胶抓住那个奇怪的家伙。虚假的头颅没什么重要性，他直接无视那些东西，用黑暗握住怎么看都是人类的手腕。他似乎听到抽气声，立刻加速跑过去，距离在几秒内缩减为零。
嗯？是不是太快了，话说这人根本不跑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洁已经没办法停下，出现在他面前的，通过点亮的手机能够隐约看清的，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显然也是未成年高中生的孩子顶着白色的短发，刘海却挑染出长长的绿色，在手机屏幕的光下折射奇妙的光。天空中突然落下一片波涛似的鳞片，正正好好落在少年身上，银白色的粒子附着在少年表面，一瞬间，闪闪发光的，手里提着假人头的少年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高中生？]洁的手机如此惊叹。
“不，我是忍者，乙夜影汰！”拿着假人头还要摆出造型的少年看起来有些吃力，可他就是不肯放下那些东西。他提着那玩意摆出奥特曼似的姿势，看得洁有些头疼（虽然他没头），他上下打量这个奇怪的少年，看起来不到一米八的身形却格外修长，被修身的外套和长裤包裹像是一条竖起来的蛇那样瘦弱。可黑暗感受到的肌肉却是久经锻炼的，怎么抚摸感受都是属于运动员的肌肉。洁有些困惑的蔓延黑暗抚摸少年的手臂，被勒紧的袖子也暴露少年的流畅肌肉线条。
“好色——”少年突然面无表情的吐出可爱少女似的活泼声音，矫揉造作的拍拍洁的黑暗，“我被Dullahan性骚扰了要嫁不出去了——”
“小洁在性骚扰吗？”在鳞片落下的瞬间已经赶过来的士道笑着拍拍手，好奇的打量洁。洁则困扰的摆摆手，立刻抽回黑暗免得被人误会。
[不不不是，我只是！]
“哦——洁可以摸我，我更大。”凪难得挺起腰板，拍拍自己的手臂肌肉和面前的乙夜对决。
[才不是话说要是跑了就……]
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乙夜像是没事人似的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完全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反而有些不理解的眨眨眼，看向这位性格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少年。
[你不逃跑吗？]
“为什么？”乙夜提着假人头晃荡，像是提了俩真的有些吓人。如果这时候有人走在大街上一定会把这当成“会自己行走的头颅”传播出去，却没人能想到其实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少年搞出来的闹剧。
[不，因为你被我抓住了……]
“这是求爱？我比较喜欢女孩子，不过Dullahan的话还没谈过恋爱，可以适当放宽要求。”随口说出轻浮话语的少年似乎真的不在乎现状，反而叫洁更为困惑。比起被追求，这种自然的态度才让人难以理解。
“小洁被你弄的头晕了～”士道笑着拍拍手，代替困惑的Dullahan询问，“那你为什么要提着这些东西过来～”
“嗯？你问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召唤外星人。”乙夜理直气壮的举起手里的头颅，说出的内容却让常人难以理解。士道困扰的看向洁，凪也是不理解的歪着头，就算是洁世一都只能困惑的按动手机，说出一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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